假日(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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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大人呢?”冯娕找不到息再,只找到空剑鞘,“怕见我?”
  “灵飞令休息了,”公孙远等候多时,“齐王太子要找杀死何生的凶手,就随我来。”
  这是仲冬月的最后一天,何处景色都不美。雪在群鸦爪下,太阳在雾中,霜林上空转雰,迫得人不能抬头。冯娕向北,故意走在公孙远和崩无忌之前,不想让人察觉他在屏息。
  路过歌台,歌台寥落,野声从老树底来,途经露台,又有冰棱堕落,冰棱外是云,云外是榭,忽然降下一阵铗鸣,吓了冯娕一跳。
  他问:“台上有人?”
  “是羽林在查高台,”公孙远绕到冯娕前,发现小王太子嘴唇发灰,“王太子安心,宫中囚犯已不足十人了。”
  “我有什么不能安心。”冯娕逞强。
  崩无忌跟上,引开话题:“是啊,文鸢公主都能在此处做生存,王太子走几步路,哪能害怕呢。待会得暇,便去拜见公主吧。”
  豫靖侯为县中事务牵绊,不能同行,所以千万嘱咐,请冯娕代替自己探望。
  冯娕年纪小,对男女事不上心,知道豫靖侯痴迷文鸢,不过嗤为“情累”。他每年随齐王入省叁次,和文鸢没什么感情,只记得她一次比一次艳丽,几乎勾走了半数以上宗室子的心。
  “今后我要领九郡,才不会变得像兄长那般没出息。况且此行为救外祖父,我无暇。”冯娕暗暗地想。抓到傅大涴以后,他谢绝了崩无忌的邀请:“不去了,我现在就回齐国。”
  傅大涴总捡江玉绳的剩食吃,饿成一副骨架,现下在冯娕和崩无忌之间,怕得打抖:“你们是谁?怎么敢擅闯行宫?灵飞禁外人,被灵飞令知道,定会让羽林将你们戳死。”
  公孙远堵了他的嘴,附耳说灵飞令今天放假。
  “你呢?公孙,你又是如何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傅大涴眼前可依靠的只有公孙远,便错以为公孙远是救星。
  两人曾一起谈天,练习泅水,为残酷的事感到快意。但公孙远如今嫌恶傅大涴,像嫌恶堕落的自己。
  冯娕没耐心,劈晕了傅大涴,示意崩无忌拖人回堪忧阙。
  崩无忌连声道歉:“既然王太子不探望公主,便由无忌去探望。不然豫靖侯要闹,耽误王太子归国。”
  冯娕当他是个跛足,想要躲懒,便同意了,改让公孙远拖。众人分向行走,两人带一人向西,瘸腿的一人向北。冯娕侧目看崩无忌,觉得他的笑脸像淤泥。
  一种不忍在小王太子胸中萌动:或许不该让他去看望文鸢。
  但冯娕误会了,崩无忌根本不知道文鸢在哪。他克服残腿,疾步向北,是因为后梁帝给他使命:“那个人住在宫城极北。”
  极北有一座大阙一座馆。
  崩无忌心潮澎湃,绕馆一周,重回门前,在枯草上踱步,念着馆名:“晚。”
  “不晚。”
  江玉绳一出声,崩无忌才发觉身边有人。
  他打量这位缺下唇的少年,看到其怀中有剑:“这是灵飞令的尚方剑吧,你偷了它?”
  江玉绳恍若未闻,耽于自己的主意:“不晚,还不晚,现在杀掉那两人,出宫仍旧不晚。我手里有剑,在这宫中,人人都想要剑。我将剑交给她,看她能否回心转意,一举杀死他……”他嚼着夜息香叶,整顿精神走进晚馆。
  崩无忌目送他。
  晚馆彻通,只有风的声音。
  一刻以后,迭迭的脚步撞开门。文鸢绊着毳衣摔出来。
  入宫近五个月,在文鸢自己看来毫无变化的脸,落在崩无忌眼中,却是焕烂盛颜。他很感慨,伸出援手:在省中,凡是宗室女,见到崩无忌无一不厌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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