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青楼花魁(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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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令尊所言,你平日里喜藏字画,曾经淘到几幅小家真迹,不知可还看得上眼前这幅?”
  小家真迹算是溢美之词,其实就是名不见经传的画作字帖。
  成临玉喜欢书画之美,并不在意收藏价值,所以,当他看到这幅水墨画的落款,立即皱眉露出疑惑之色。
  “竟是这位前朝大儒的画作?”
  “成贤侄果然见识广博、颇为内行。”林岩示意仆从点燃烛台,放在画卷之下,用烛光把落款的朱砂印字看得清清楚楚,“你瞧瞧这印泥正面艳红、反面渗黄,足有上百年的沉淀,而且你也晓得,这位大儒以作诗着书扬名,遗存画作少之又少……”
  “前辈另有他意?”成临玉直白的反问一下子把他准备好的说辞都堵在嘴里。
  “额哈哈,贤侄当真是直言不讳。”林岩拿走烛台,慢慢卷起画轴,将其塞到他怀里,“我与令尊颇有交情,对你这位晚辈也十分中意,不如这就当做迟来的贺礼,祝贺你进士及第、步入仕途。”
  成临玉脸上的疑惑更甚,抬手把画轴推了回去,“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的礼物,恐怕不是在下能够消受的。”
  他的拒绝毫无余地,林岩只能笑着打哈哈,“贤侄莫要惧怕,这不过是一幅高仿之作,墨迹确实是两百年前的古人所画,只是画家仰慕这位大儒,遂提笔效仿、流传于世,称不上贵重。你要是喜欢,收在家中偶尔观摩,也未尝不可。”
  “即使不算贵重,在下也没有理由贸然收礼。前辈已是知道我在吏部任职,更应当知晓……”
  “哎呀,成贤侄不必如此严肃。”林岩摆摆手,把画轴交给仆从,又亲自为他斟茶,“这份礼物可有可无,全凭你的意思做主,我接下来所说的正事才是重中之重。”
  “前辈请说。”
  “想必你最近也知道镇远侯府之事的风波……”
  “晚辈不知。”
  林岩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语塞了,这小子平日看着还算机灵,怎么私底下说话如此呛人。
  “无妨,无妨,既然贤侄不知明细,且听我娓娓道来。”他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两位手持乐器的娇俏姑娘,“此事不可张扬,须得用乐曲掩盖声响。”
  “……前辈请讲。”成临玉嘴上应声,手上却是慢慢放下茶杯,半口不敢喝。
  “说来话长,镇远侯之位传袭两代,已是位高权重……”
  林岩对镇远侯府的描述简单含蓄,却让成临玉想到了国史中更为具体的记载。
  五十年前百越之乱,时任镇远大将军的梁檀领命出征,历时五年十二战,逐渐镇压乱贼、收复岭南,从此受封镇远侯,常驻百越遗地,即是如今的岭南叁郡。
  后来又有海寇横行,沿海盐商、渔民不堪其扰,但是恰逢皇权更迭,阮朝外戚干权、政务混乱,幼帝放权任由镇远侯梁丹领兵剿寇,间接巩固了梁家在岭南的实权地位。
  曾经的幼帝已是而立之年,正是野心勃勃、大展宏图的壮年天子,自是无法容忍梁家继续在岭南当土皇帝。
  成临玉并非愚钝之辈,了解了这段过往,就能明白此间利益曲折。
  他不理解的是,他作为初任官职的吏部员外郎,平日与此人毫无交集,为何对方会突然邀请自己讨论这种不该说的话题。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之时,林岩终于切入正题,解开他的疑惑。
  “……官衙近日收到百姓赴京告冤,所告之人正是镇远侯梁丹。”
  林岩正是刑部从五品上郎中,知道此事也是情理之内。
  “既然百姓赴京告冤,自是刑部所司之事,为何前辈来此与我相谈?”
  “此人告冤属实不假,但年岁久远,有关材料残缺不全,此番相邀的目的就是想劳烦贤侄对照年历、科目而已。”
  案件证据需要吏部来核对,所告之事无非是贪污腐败、徇私枉法之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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