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春有百花秋有月(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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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阳跪在殿下,看不见赵王神色,只听到他疲软而喜悦的声音:“芝儿已经这么大了,要嫁人了,可有心上人没有?”
  端阳摇头,道:“儿臣不要嫁人,只想陪父王一生一世。”
  “孩子话,”赵王指了指她,状似玩笑说,“我瞧伯行就很不错,还有那个秦国的公子异。这两个都是你从小玩到大的,你喜欢哪一个?”
  这是赵王第一次正面问端阳的意愿,端阳却有点慌乱。
  秦异为何会和霍景一同提起,之前的暗指又算什么?
  君王的意图是不可妄自揣度的,只要没有言明,一切都不算定音。
  如果不知偏向,她该怎么答?
  她想起了秦异方才的话。
  端阳吞了一口口水,以头触地,这样就没人能看到她的神色,只能听到她异常平静的语调:“全凭,父王做主。”
  “若是父王选的你不满意怎么办?”
  “父王选的,儿臣不会不满意。”
  父女两人的对话以她表明自己的乖顺作结。端阳起身告退,与结因回到自己宫中,掩了门,只觉得一阵心惊。
  二十天不到,形势大变,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因,”端阳喊着,“备车,我要出宫。”
  听到“出宫”二字,结因突然想起,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端阳,请她稍安,“刚才有个小奴,说秦公子捡到了您的荷包。”
  这确实是端阳的荷包,忘了是哪一年过年时端阳让结因送过去的,里面还装了瓜子和福字,现在又回到她手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十六个小字:“至多四月,不可出宫,事定再见,阅后即焚。”
  至多四月,如此笃定的语气。
  他是不是都料定了,她会怯怕,她会按捺不住想去问他,所以提前叮嘱。
  端阳看向案上的鬼面,没有眼睛,表情邪恶。
  端阳双手端起面具,摸了摸已经有些掉漆的鼻子,喃喃道:“结因,我突然觉得,秦异或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样光风霁月,那样温和谦让。
  指尖抚摸到的粗糙质感让端阳慢慢冷静,摒弃那些烦躁、害怕、急切,她终于想明白了几分。
  她可能不知道时限为何,但眼下她不能去找秦异探究,因为她才说过任凭做主。
  三月,前方传来最后的胜利讯音,一切变得更明白:秦国大败魏国,赵国也从中得利,收回了痛失五十年的濮丘。
  再过几日,赐婚的旨意下达。
  在束缚臣子的忠诚与联系两国的关系中,赵王选择了后者。
  赐婚那日,正好是三月二十七,没有超过他预言的期限。
  一切定音,端阳却不知为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甚至没有急着去追问一些答案。
  最后还是秦异差人来请她的。
  她去了,却正好赶上秦异突然有客还未散,便跟着终南到了后院亭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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