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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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后半夜。
  秦复礼抱她去洗澡,浴室的镜子里映出他们的身影。
  透过镜子,徐图之第一次知道他的背上有纹身,是条蛇,从前面看不见。
  黑色的纹身从侧腰到肩膀,蛇身缠绕在暗红的荆棘之上,鳞片和几处暴露的蛇骨特别逼真,有虚有实,还有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睛,徐图之看了之后就总觉得那条蛇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洗完澡,秦复礼抱着她出去。
  徐图之又看向了浴室镜子,虽然镜子蒙上了雾气,依旧能看到他背上的纹身。
  秦复礼:“害怕吗?”
  徐图之摇头:“不怕,什么时候弄的?”
  刚开始看见有点震惊,不过想想是在他身上,也就没那么怕了。
  “前几年。”他说的云淡风轻。
  秦复礼拿了毯子给徐图之,让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自己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衣服和被子,还有那些被用过拆开的包装。
  徐图之慵懒的单手撑下巴,看着昏暗灯光下的秦复礼,背对着自己收拾床上的一片狼藉。
  他的纹身又映入眼帘,即使秦复礼说的再平静,徐图之也知道那是为什么要纹的,是为了遮住背上的疤痕。
  原因是,秦远征一直认为是林慧兰的死,间接的害死了秦良仁,所以不让她的牌位进祠堂。
  秦复礼怀里抱着林慧兰的牌位站在祠堂和秦远征对峙,烛火映在他们身上忽明忽暗。
  秦远征踹在秦复礼的腿窝处,秦复礼就那样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秦远征手中的鞭子一遍又一遍的抽在秦复礼的身上,夏天单薄的衣服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很快血痕就透过衣服,秦复礼不在乎鞭子抽在自己身上,依旧挺直脊背。
  凉薄的样子像极了林慧兰,秦远征看到后怒火比旁边烛台上的烛火更盛,直接推翻的烛台,滚烫的蜡油悉数落在了秦复礼的背上。
  那天下午的雨很大,秦家没有人敢来掺和,就连关玉琴也没有替秦复礼说话,可能在他们心里,都认为是林慧兰害死了秦良仁。
  徐图之站在外面,撑着伞在雨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看到秦复礼的瞬间,她飞奔着跑过去:“哥。”
  “爷爷,同意了。”秦复礼的嘴唇几乎没了血色,释然的笑着接过她手里那把偏向自己的伞,低头看到她被雨水浸湿的裙子,手里的伞全部偏向她。
  “都是他们的错。”在徐图之眼中这些事情都是其他人的错。
  “没有人是错的,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分歧不可避免。”
  徐图之偏执的说:“可是受伤的只有你。”
  她是理智的,可是她的理智从来都是只对外,不对他。
  “伤总会好。”
  “会留疤。”
  “留疤也好,能记住痛的原因。”
  每一次与秦远征的争吵,都会助长秦复礼对权利的渴望,他不想和自己父亲一样,自以为是的自由,却要赔上自己孩子的童年任人摆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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