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贱狗(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无论河面开不开冻,天气暖不暖和,草坝子上一年四季有狼。
  每逢马场出牧,陈顺腰间总别一把填满子弹的五四式,今天也一样。
  梁唯诚这样诗性的男人对村民而言是异类,陈顺这样野性十足,端正又危险的男人对知识青年而言亦是异类中的异类。
  哪怕从小在上海长大,认为出了南京路没有一个地方不是乡下的师长女儿许蔓蔓,也没见过这样凛冽、刚毅、容易让女人浮想联翩的男人。
  那把手柄微斑的五四式,简直画龙点睛。
  一群女知青在讨论,这位精悍骑兵般的男人姓什么,叫什么。
  有人从一向好说话,陈家坝活雷锋的吴丰义口中打听到些许关于陈指导员的英雄事迹。
  这下更了不得了。
  陈家坝竟有个陈顺。
  荒村野地出山珍。
  高大英俊的男人弥补了大游泳池,比西瓜还大的土豆缺失的遗憾。
  女知识青年脸皮薄,要是她们肯多打听打听,不止英雄事迹,还能听到寡妇们早年对陈顺火星似的冷硬目光的大胆评价
  ——被他看一眼,哪哪都软了,就想怀他的儿。
  这里的“儿”是个暗语。
  可以是孩子,也可以是鞭子。
  许蔓蔓不知道自己红了脸,盯着扶杜蘅上马的手掌,她突然很渴望陌生男人把她逼到墙角。
  接下来,他可以亲吻她。
  用最粗鲁最野蛮的方式。
  她身后的梁唯诚,温润面具下,一股钻心的刺痛正在疯狂地生长,没多久爬满心房,叫他快要窒息而死。
  生产六队来到陈家坝的第一顿开火饭梁队长缺席了。
  村长用羊肉汤招待他们。
  这是好饭。
  冷却之后,碗里羊汤能结出一小滩货真价实的羊油。
  梁唯诚在分配给他的土房里站着,看羊汤凝固出羊油,看同伴王喜春替他打来的好饭好菜冷了个透。
  他走到铁丝脸盆架边,捧冷水,洗了把脸。
  没有解开束喉的扣子,没用毛巾,水珠顺着他白皙诗性的面目往下淌,领子被打湿了。
  脸盆里晃荡的水像是融化的温润面具,伪装洗去,渐渐暴露出邪性的笑容。
  “我们才是天造的一对。”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不是奔着做芸芸众生一份子来的。陈顺也是男人,男人有的恶习他不可能没有。男人没一个不下贱。”
  “杜仲明也一样,你不是知道吗!”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