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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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敢的啊?
  记忆一帧帧闪过,十八岁的陆淮,十八岁的他。
  陆淮看向他的眼神很温柔,沉甸甸的爱意缀在眼眸,璀璨如漫天星河。
  他清醒时,陆淮克制得极好的感情在他醉酒时展露得清晰无比。
  笑意里的纵容,不厌其烦的回应。
  他想起自己说讨厌时陆淮垂眸难掩失落;
  想起陆淮声线颤抖地反问“为什么”;
  想起那双粲然生辉的眼睛;
  想起他情不自禁地吻了陆淮眼尾,是他亲口说的喜欢;
  纹身的位置,与他用笔写下的那处严丝合缝重合在一起。
  刻肤入骨。
  他竟然全都忘了......?
  ·
  喉间涩得他只能流露出模糊难辨的哽咽,眼泪湿透了纱布,掌心,晶莹划过指缝,迟渊咬着唇。
  ·
  不止这些。
  陆淮雪落眉睫时目不转睛地盯向他时,问出“真这么爱吗?”,到底有没有一瞬想过自己醉酒后那句泄于唇齿的喜欢?会不会期待他说出否定?
  然后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出国的呢?那么突然地远走,又干净利落地和他、与他周遭的人断掉联系。
  那两年该是有多难捱?多难捱啊......
  陆淮那样内敛到极致的人,烙下纹身时,情感一定大过那无坚不摧的理智吧。
  坚持留下一个他记得记不得的惦念,是用来哄骗自己么?
  原来陆淮,也会选择自欺欺人?
  不,迟渊苦笑着否定,是陆淮每每都会在有关他的事情上选择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他从来不愿仔细想。
  意/乱/情/迷的那夜,起因是他不平于“纹身”背后隐喻的某个旁人能吸引陆淮的目光,所以放纵着欲念,可如果陆淮不愿意,他怎么可能有机会?
  他甚至不太敢去揣摩陆淮那时的心境,究竟是怎样的?
  迟渊想起方霆那恶心的话,他所要折断陆淮的傲骨,看人俯首。
  他当时愤慨,在心里说下无数次顾全大局,才没动手让方霆把那肮脏龌龊的想法尽数清理干净——实际上呢?
  实际上他折损陆淮骄傲最深,偏偏自觉无辜。
  甚至仍觉不够,一次比一次,有意无意,伤得更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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