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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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李檀的表情没有因为谢宇川的回答改变一丝一毫。
  谢宇川不明白这个问题和自己的回答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是,我还有个弟弟。”
  李檀轻笑一声,“怪不得,”然后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的父母那么轻易就接受了,因为他们还有指望。”
  见谢宇川没明白,李檀继续道:“你弟可以替你家传宗接代,可我们白家就后继无人了。”
  谢宇川想,他们谢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血脉需要传成,沈嫣能接受,完全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包容,而谢薄霖则是因为理解,也许其中也有李檀所说的这个原因,但绝对不是全部。
  可此时此刻,他不能站在这里反驳自己爱人的母亲,他不想给她添堵,更不想白榆难做。
  两人一时无话,最后还是李檀先开了口,“抱歉,是阿姨失态了。”
  不得不说,李檀是个体面的女人,就算没给谢宇川什么好脸色,也做不到对他恶语相向。
  她抬起左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约莫白青霭快回来了,“我不管你家里是什么态度,反正这件事放在我这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你让白榆好自为之。”
  说罢,李檀头也不回地走了,带起脚边一串枯黄的落叶。
  谢宇川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李檀的一番话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是越来越担心起白榆来。
  他目送李檀拐进单元门,这才迅速往小区外边走。他边走边翻出前几日跟白榆的聊天记录,里面好像提到过几家酒店,之前白榆跟他商量过要订哪家。
  谢宇川随手招了辆路边停靠的出租车,上车之后把几家酒店名称给司机看,询问他哪家酒店附近的百货商场是步行就可以到达的。
  司机一眼就挑出一家附和他要求的,很近,离白榆家的小区只有十几公里。
  谢宇川上车之后就开始给白榆打电话,可对方的通话一直无人接听。
  无家可归的白榆此时不知流浪在这座城市里的哪条街道,因为怕接到李檀的电话,于是他在出门之后就把铃声调成了静音。
  谢宇川匆匆进了酒店,因为不知道房间号,又不确定白榆最终订的是不是自己所在的这家酒店,于是只能坐在大堂里漫无目的地等。
  他每隔几隔一段时间就给白榆打一遍电话,眼睛不错地盯着玻璃转门外来往的行人,直到听筒只能够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谢宇川的焦躁情绪居然在这之后有规律的信号音中慢慢平复下来。
  白榆在这里长大,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他只是和妈妈产生了分歧,心情好了之后总是会回来的。
  白榆性格胆小但不悲观,不会想要去酒吧那种地方找刺激,更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谢宇川知道自己关心则乱,想明白之后反而放松下来,索性向酒店大堂吧点了杯咖啡,重新找了个离大门不太近又可以直接看见的地方坐下。
  此时已经临近农历春节,出来住酒店的人少之又少,距离白榆离开家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想必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与谢宇川料想的一样,白榆从家出来之后便茫然地沿来时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竟走到了曾经读过的高中,那个承载着他的梦想,又让他认清现实的地方。
  学校大门紧缩,门卫大爷见外面的人眼生,只看了一眼就继续翻起了他手里的报纸。白榆从正门绕到侧面。
  升旗台旁边的那棵香樟树似乎比几年前更高了些,四周有些掉落的叶子,可能因为寒假的原因没有人打扫。
  那些年白榆就是坐在这棵树下静静画着他的画,对着他当年觉得宽阔敞亮,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的操场画画。
  一阵风吹过,白榆鼻尖依稀嗅到香樟树独特的香气,脑海中浮现出操场上喧嚣的人声和奔跑的学生,还有他笔下的轮廓和扬起的画纸。
  这些事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在那个环境相对闭塞的年代,白榆理解他的行为在当时看来有多么离经叛道,只是因为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就要被嘲笑甚至歧视。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些霸凌他的人里也不乏学校里的其他边缘人物,明明都是受过伤害的人,可他们并没有因为同病相怜而给出宽慰,反而把辱骂白榆当做靠近“正常人”的手段。
  所以毕业后白榆一次也没参加过高中同学的聚会,陆陆续续有以前的同学加白榆的微信,白榆虽说不恨了,但也不想装作无事发生,直到那些申请都过期了也没通过一个。
  他尽可能避免回想起有关高中时期的事情,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给当初帮助过他的老师发些问候的消息,老师也一如当年那样坚定地给他鼓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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