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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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医救一个,抓到一个连环杀人犯,也许救的是无数个。这个账你算的清吧,姜队!”
  “你……”
  姜兮明承认江微说的有道理,一个连环杀人犯造成的破坏堪称恐怖。如果在凶手犯案早期就能抓住他,那么挽救的不只是许多个无辜的人,还有因此牵连破碎的无数个家庭。
  “这么说在你看来,医生跟你们犯罪心理学专家还是一样的咯。”
  “一样也不一样”
  “医学上对各类病因有完整翔实的解释,充足的数据和理论支撑。可是罪犯的心理病因却各有不同,除非对他们的过往特别是童年经历做细致的剖析,否者很难说了解他们真实的犯罪心理。”
  服务员陆陆续续将所有菜品摆上了桌,江微是个南方胃,吃的不亦乐乎,姜兮明吃不惯,假模假样地夹了几口菜,回头又说起了案情。
  “你有想过割耳杀人案的犯罪诱因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肯定与耳朵有关。”江微将一口咕咾肉塞下肚。
  “这不废话么?”姜兮明在心里吐槽,“那你是怎么判断凶手是个有应激创伤的杀人狂?”
  “啊?”江微一口咕咾肉还没咽下去,听到这话立刻明白姜兮明想问什么,“我没有判断,我只是一开始就假设凶手是个有应激创伤的冷血杀人狂。”
  “为什么?”
  江微擦擦嘴,解释说:“首先,现场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痕迹,这是典型的有组织力连环杀人狂,聪明,高智商,谨慎,这样的罪犯他们往往注重的是结果,亦即杀死受害者。”
  “其次,我第一眼看到照片,受害者耳部伤口损毁严重,那种程度的损伤,不是利器造成的,我能想到的只有折磨受害人。可是割走耳朵折磨受害人这个动作对于凶手来说是额外的,不必要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那么只能说明对凶手而言,一定有这样做的必要。对一个杀人犯来说,我只能想到应激创伤了。”
  姜兮明听完这一串解释,突然明白了王教授没说出来的话,江微似乎总是以最坏的意图来揣测人心,以最坏的结果来预判当前的情况。
  意外杀妻案,警察们看见丈夫痛哭流涕,现场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倾向正当防卫,江微看到照片直接点出丈夫是蓄意谋杀;警察都把王欣欣当失踪,江微直接站在王欣欣遇害的角度考虑;警察以为杀人凶手是心理变态,杀人后割耳作为战利品,但是江微直接指出凶手不仅仅是割耳,还一边杀人一边割耳,要让受害人在痛苦中死去。
  这是一个违背姜兮明所受教育的地方。警察在查案时会刻意撇开自己的个人喜恶,力求只相信证据,不偏不倚,哪怕嫌疑人是个十足的人渣,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么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依旧不能定罪。但是江微总做有罪推定,先假设你是最可怕的杀人犯,再来找证据支撑。做得好能破案,可是如果江微错了呢?
  江微没注意到姜兮明精彩纷呈的脸色,自顾自地说:“我觉得还有一个突破口,凶手对待王翠的方式非常残忍,但是对待王欣欣的方式却……很温柔。”
  姜兮明愣了一瞬,“江博士,你是不是对温柔有什么误解?”
  江微摊开双手,解释说:“相对而言。王欣欣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而且发现她的时候,怎么说呢,坐得端端正正的,就像一个精美的洋娃娃摆在那里,而且……”
  江微做了一个双手从嘴角向外划开的动作。
  “她在笑,或者说凶手希望她在笑,希望她笑着离开这个世界。凶手如此温柔的对待王欣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把自己投射在了王欣欣身上,王欣欣在某种程度上是凶手的替身。所以凶手肯定在童年时期遭受了某些事情,因此产生了异于常人的心理。”
  “所以找到了你所说的‘某些事情’,就能知道凶手的动机。”
  江微点点头,“大概率。”
  “能从王欣欣身上推导出来吗?”
  “难说,王欣欣身上的标签,女孩,小孩,女儿,我们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标签与凶手契合。”
  “回到原点了。”
  “王欣欣的父亲呢?”
  “几年前离婚了,是个做外贸的,出国了,正在联系。”
  “……”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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