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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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做內侍的,稍有几分姿容之人,谁不想一夜恩宠,脱离奴籍。但陛下并非先帝,与自小养在宫中的其他皇女也不同。若想在陛下身侧得荣华富贵,比起以色侍人,尽忠职守更能长久。
  他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让凤君在此事上有半分误会。
  颜昭却不曾想这么多,他只是想确定陛下平日里都在哪处暖阁歇息。早前听内务府的掌事提及,庆元宫作为帝王寝殿,又设置这么多暖阁,就是要效仿狡兔三窟,防备着夜间突袭。
  不过,以他刚刚四处打量来看,陛下确实一直住在这。
  他“嗯”了一声,努力做出副神色淡漠的模样,“既是这样,你且备些我所用之物过来。今夜里,我这此处陪着陛下。”
  颜昭声音虽平静,可那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却止不住的微微发颤。头一回在旁人面前说这样大胆的话,男郎耳尖都有些泛红。
  崔成并不意外,暖阁本就是陛下寝殿,凤君前来并无不妥。
  虽说凤君此举与之前大相径庭,但主子的吩咐,他一个做下人的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崔成当即恭敬应了下来,火速差人去办。
  刚刚还做好准备要走的椿予愕然:“凤君,您当真要宿在这?”
  颜昭冲他点头,这会宫侍都去准备一会沐浴的事宜,候在身前的人并不多,如实说道,“总归陛下还要再忙一会,我先在这眯一小会,也算等着陛下。”
  “凤君,这怕是——”椿予心焦。
  进来服侍凤君歇息的宫侍鱼贯而入,椿予未尽的话被打断。他神色紧张地瞧着凤君被引去了庆元宫尽头的稍间,整个人都深觉无力。
  宽大的御池里,褪尽衣衫的男郎温声屏退其他人,等椿予上前伺候,方认真地问道,“你可是有事瞒我?”
  “奴,奴不敢。”
  颜昭不相信,薄唇一抿,双臂搭在玉石池壁上,瞧着满池随着水流缓缓飘荡的花瓣,慢慢开口,“我只是失去了些记忆,并非是傻的。椿予,你与我说实话。”
  他开口几乎都是劝阻,颜昭不明白,不明白椿予为什么总是劝他离陛下远些。
  椿予向来老实,这会颜昭骤然逼问,差点儿被吓出胆。可一想到素月先生的嘱咐,跪在地上的椿予整个人都好似要缩成一个小虾米,好半晌才谨慎地摇摇头,“奴对凤君并无隐瞒,只是......只是......”
  他支支吾吾卡了壳,眼看颜昭的眼神越来越生疑,灵光一闪,也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是素月先生说,凤君养病期间,不可行敦伦之礼,奴这才——”
  椿予话头才理顺,那边泡在御池里的男郎也不知是被氤氲的热气蒸红了脸,抑或是旁的什么,俊朗清雅的容颜登时绯红一片,就连那露出水面的脖颈和肩头都映出了浅浅的粉。
  剩余的话也无需椿予再说。
  颜昭蓦地背过身子,沾了水珠的手指轻轻捂住快要烧红的脸庞。
  漫天神佛,他可......他可真没想这个!
  第9章 入睡
  椿予不提,颜昭自己压根儿都没意识到留宿在暖阁意味着什么。
  尤其他与陛下又这么的恩爱。
  颜昭只想想,脑海里那一点昏暗的片段便犹如雪花,铺天盖地地不断落进眼帘之中。可如今来都来了,总不能洗了澡再回福宁殿去,陛下多半会生气的。
  不,其实就算他留宿暖阁,也不一定......不一定就要跟陛下那......那样。
  那几个字只想想,颜昭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胸口满胀,似是要压不住藏在其下砰砰砰如擂鼓的心跳。
  不,不能再想了。
  脸色通红的男郎蓦地将自己沉入水中,原本只是想冷静一下。可当花瓣随着水流涌过来时,一丝丝奇怪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氤氲的水汽之中,交叠在一处的人影,还有那犹如海浪一般不断拍打池壁的水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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