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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表失窃的事在第二日就没了后续,一方面东西顺利找回来了,另一方面唯一的嫌疑人又洗清了嫌疑,大家除了私下里猜几句是谁策划了这一场栽赃大戏外,也没有多余可以探讨的。
  仲江同样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另有别的事要费心思。
  她的男友这段时间深受噩梦困扰,变得十分黏人,白天还好,有同学老师在还能收敛一些,回酒店后则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不肯离开一步。
  仲江认真找贺觉珩讨论了这个问题,她说:“别的倒也没什么,但你能不能不要半夜惊醒后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很吓人的。”
  贺觉珩“唔”了一声,把脸埋在她胸口,含糊不清讲:“我怕打扰你睡觉。”
  “你也可以继续睡啊。”仲江讲。
  贺觉珩的声音更低了,“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
  仲江一点办法也没了,她把人推搡到床上,往被子里一按,自己也跟着进了被窝,把腿和手臂都搭在贺觉珩身上,“抱着看也可以,还是说你不喜欢和我有肢体接触?”
  贺觉珩的手掌伸开,抚摸着仲江的脊背,他轻轻说:“不是的,我是怕你不高兴。”
  梦里她对他实在算不上和颜悦色,即便最后成了同盟,也依旧十分厌恶他。
  这当然是他的过错,他欺骗隐瞒她太多,又三番四次引诱她,得不到谅解是人之常情。
  仲江说:“不高兴是梦里的我不高兴,梦外的我被你抱着只会感到很舒服。”
  她枕在贺觉珩的肩上,把脸埋了下去,嗓音轻微,“……全是让你影响的。”
  仲江原本是个不怎么喜欢肢体接触的人,她向来很抗拒别人进入她的私人领域,即便是关系最好的女友,也不会随意和对方拥抱、挽手。
  直到后来和贺觉珩在一起,他热衷于拥抱、注视和亲吻来表达爱意,也总是希望被她亲密对待,于是时间久了,仲江也开始有些迷恋这种依偎在一起的接触方式。
  贺觉珩握住她的手,一点点分开她的手指,再细细摩挲着,他讲:“……是啊,明知道梦里梦外不一样,但有时候看到你,就会感到害怕。怕你难过,怕你不喜欢我,怕你生气。”
  倘若搁在几个月前,仲江或许并不能理解他这种心情,但当她也经历过噩梦缠身之后,她几乎瞬间明白了贺觉珩在怕什么。
  这是一种畏惧。
  畏惧梦境延续到现实后,现实里的那个人也如同梦境般厌恶自己,从而不敢接近。
  区别在于她当时实在无法忍受,撇下贺觉珩一个人跑去玩高山滑雪发泄了,而贺觉珩却无法离开,他宁肯一直看着,忍耐着恐惧和不安,直至她醒过来。
  当然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太惶恐她会离开就会发生修学旅行第二日夜晚的事情,仲江很难具体描述那种往往还没有彻底苏醒就被卷入情欲漩涡的刺激,分明意识还是滞涩的,身体却下意识地回应、依赖。
  而这就是贺觉珩最迫切想要得到的。
  在她还没有完全清醒之时,对他表现出的爱意和纵容。
  仲江好奇他梦里的内容,在一切结束后她懒懒散散地把腿搭在贺觉珩的腿上,问他说:“你这次又梦到什么了?”
  贺觉珩摩挲着她腿上的咬痕,过了一会儿讲:“不是很好的事,明知道你讨厌我,还要引诱你。”
  仲江很有自知之明地讲:“我上钩了?”
  “算是吧,你在这方面意志力很薄弱。”
  沉迷于声色犬马,视感官愉悦大于一切,在清醒后极迅速地抽离,吝惜任何温存抚慰。
  贺觉珩想,无论梦里梦外,他都怨憎于此。
  仲江在那里笑,她讲:“你又不高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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